“这事您最好去问爷爷,”周衍双腿交叠,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我替她遮掩,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周父怒不可遏,“你要站在姜且那边?”
“母亲的罪,和我的立场,有关系吗?”周衍一本正经问。
“你!”周父掩唇,剧烈咳嗽,好半晌才缓和过来,“必须要保你母亲出来,一旦她被定罪,周氏就完了。”
周衍点头,“您和爷爷混迹商场这么多年,肯定结识了不少人脉。”
“可现在这些都于事无补了,葬礼现场,不光有吊唁的宾客,还有记者,现在这件事已经闹的满城风雨,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
周父恨的牙根直痒痒,“你要是我儿子,就别插手此事,除非姜且主动去撤案,病召开记者会还你母亲清白,否则周意,她一眼也别想看见。”
“您用孩子去要挟一位母亲,不觉得很无耻吗?”
“是她自作自受,这件事不是不可以商量,但她不给我留有余地,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周父的商人本性,在这一刻暴露的一清二楚。
周衍脸上看不出喜怒,“要是我不答应呢?”
周父一怔。
“您这么着急救母亲回来,应该也不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吧?”
周衍一针见血,“在您心里,她不过就是陪您做戏的搭档,从您背着这个家养着那个女人开始,您早就把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被儿子看穿心思的周父羞愤难当,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氏集团每年的纯利润高达九位数,抛去各种开支,您拿去了将近七成,可这七成,都进了永昌路,我说的没错吧?”
原本周衍还纳闷,怎么周母会对姜氏这么紧咬不放,直到这几天雇了私家侦探调查下来才发现,周父拿走的钱,竟然都给养了情人。
而划入周母账户的,只怕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可怜她还被蒙在鼓里,一门心思为这个家‘敛财’。
真是想想就觉得好笑。
“这件事千万不要对你母亲说。”周父太了解周母了,她那火爆脾气,非闹得鸡犬不宁才能罢休。
周衍好整以暇,“就那么心疼那对母女?”
周父张了张嘴,苍白的解释,“我不过是看她可怜,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总要有些钱傍身。”
说到这里又怕儿子起嫉妒心,为难情人和孩子,于是抓紧保证道,“你放心,爸知道轻重,你得那份家产,我一分都不会动。”
局势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周衍化被动为主动了。
看着眼前的父亲,他没有丝毫动摇,“还有三十五分钟。”
“你铁了心要与我作对是吗?一个丫头片子,你随时可以再生!”周父不明白他固执个什么劲儿。
周衍却只是在倒数,“三十三分钟。”
周父闭了闭眼,羽翼丰满的周衍,早就不是他轻易能控制的了的。
“还愣着做什么?”
他转头,呵斥秘书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