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观一狼狈遁逃之后,钓鲸客脸上怒气缓缓消失,负手而立,思考许久,忽得道:“前辈看了这么长的戏,也该出来了。”
&esp;&esp;“还是说要本座把你的玄龟法相拉出来剁了,给你炖汤吃?好好地补一补?”
&esp;&esp;墙角树丛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esp;&esp;老司命干笑着说:
&esp;&esp;“哈哈,老弟,何等大的火气?”
&esp;&esp;他被推着往前走。
&esp;&esp;老玄龟躲在老司命背后,把老司命当盾牌挡住钓鲸客。
&esp;&esp;钓鲸客道:“我也要离去了,只是这西域局势,看上去安稳,可风起云涌,狼王率军十万,我也要避开锋芒,这小子武功才六重天,终是不稳。”
&esp;&esp;“正面交锋,挡不住狼王几招。”
&esp;&esp;六重天只是武夫,七重天可谓宗师。
&esp;&esp;两者之间的差距看似只一重天,却真是一天堑。
&esp;&esp;老司命道:“毕竟也才十七岁。”
&esp;&esp;“没有想到,你竟会把诸多法门都告诉那小子。”
&esp;&esp;钓鲸客道:“我觉得这小子扎眼可气。”
&esp;&esp;“可他武功境界,根基手段都算是不错了,况且,如我们几个一样分量的宗师之境,虽然困难,但是却也未必不能成功……”
&esp;&esp;老司命讶异。
&esp;&esp;却见银发钓鲸客把背负身后的右手拿起,手掌展开,那一根抵着李观一眉心的手指上,忽然裂开一道剑痕,鲜血殷红,缓缓流动。
&esp;&esp;!!!
&esp;&esp;老司命见状神色微凝。
&esp;&esp;钓鲸客神色平淡,道:“虽是我未曾避开,可是能以一剑给我留下了点东西,以他的根基境界,已足以自傲。”
&esp;&esp;“【斩蛇】么?”
&esp;&esp;“这一套剑谱若是成了,或可名传后世。”
&esp;&esp;钓鲸客手掌握合,伤口复原。
&esp;&esp;男子脸上神色终于柔和些许。
&esp;&esp;“或许年内,他就可以踏破宗师门槛了。”
&esp;&esp;“如此,我等离开。”
&esp;&esp;“才算是能安下心来。”
&esp;&esp;……………………
&esp;&esp;“剑败诸敌,道衍万法,阵道无我,长生久视,万军灭国……”李观一呢喃自语,觉得五条道路皆是遥远,但是他又似乎都有走上来的可能。
&esp;&esp;他又隐隐感觉到,如果走这几条道路。
&esp;&esp;自己最后恐怕只能走到九重天卡住。
&esp;&esp;前方已有人。
&esp;&esp;李观一自语:“可我的道路又在何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于玄妙,李观一的思绪逐渐跑偏,发呆,西域的六月可谓炎热,哪怕是午后也让人懒洋洋提不起劲来。
&esp;&esp;李观一在阴凉处躺下去,双臂交叉枕着脑后。
&esp;&esp;天空稍微有些暗沉,昏黄色的味道逐渐晕染。
&esp;&esp;李观一数着天空中的云霞流动。
&esp;&esp;这个像是一头羊,那边的像是一只老虎。
&esp;&esp;云卷云舒。
&esp;&esp;他微闭着眼睛,能听到许许多多的声音,瑶光正在认真钻研西域的馕,石达林和雷老蒙正在热烈讨论该要如何恳求那位神鹿冕下赏赐些什么东西。
&esp;&esp;什么口水,鹿角屑,眼泪,血液什么的,都可以。
&esp;&esp;石达林认真建议:
&esp;&esp;“要不然我们下跪好了,请她分给我们一点?”
&esp;&esp;雷老蒙不满道:“下跪是什么意思?!”
&esp;&esp;他义正词严:“分明得筑个高台供着啊!”
&esp;&esp;“我骑过神龙,看过神鹿,等到回去了宗门,我一定把老祖师的牌位都扔掉。”
&esp;&esp;“什么经历,什么本领啊,就能够当我的祖师!”
&esp;&esp;城池里的百姓在生活,商业正在慢慢搞起来,街道上人们走来走去,因为太热了,有的人会把装着果实的编织筐顶在头顶走,远处的果树晃晃悠悠,夏日成熟的果子已坠满枝头。
&esp;&esp;许天戈精神抖擞,神清气爽。
&esp;&esp;小孩子们在果树下面乘凉。
&esp;&esp;里面有西域的孩子,也有在西域生活的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