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等他说完,傅让夷就吻上了他最想看的、最罕有的奇观。
&esp;&esp;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浅尝辄止。傅让夷平复了呼吸,离开柔软的嘴唇,低声说:“我假期不多,要认真想一想。”
&esp;&esp;祝知希被吻过之后,忽然变得特别安静。
&esp;&esp;“外面好像还在下雪……”他又开始没话找话了。
&esp;&esp;“嗯。”
&esp;&esp;“傅让夷。”他的手指爬上来,勾住傅让夷的衣领,指尖泛着一点潮气,“你说的糯米团子,是什么样的?”
&esp;&esp;“你饿了?”傅让夷握住他乱动的手指,轻轻攥在手心。
&esp;&esp;“就是有点好奇。”他问,“是……像汤圆那样的吗?”
&esp;&esp;“不是。”傅让夷闭上眼,想了想,“是用煮熟的糯米打出来的团子,很糯,带一点点米的颗粒,里面包着芝麻、花生碎和白砂糖,搓得圆滚滚的,皮上会点一个小红点。”
&esp;&esp;“糯米皮上?”祝知希问。
&esp;&esp;“嗯。”他强调,“要点在正中心。”
&esp;&esp;祝知希长长地“嗯”了一声,“感觉好好吃啊。下次做给我吃吧。”
&esp;&esp;“好。”
&esp;&esp;握着他的手,被他轻柔地抚摩肩背,闭着眼,傅让夷又回到儿时,蒸笼的盖子打开,水汽弥漫,满满当当的小团子,排成队的小孩,一人手捧着一个小碗。
&esp;&esp;他排在最后,踮脚张望,乖乖等待。
&esp;&esp;快要陷入睡眠时,他在倦怠中动了动嘴唇:“祝知希……”
&esp;&esp;“嗯?”
&esp;&esp;“以后,不要把死挂在嘴边,好吗?”
&esp;&esp;意识太模糊,他感觉祝知希说了“好”,又不是很确定。
&esp;&esp;香薰蜡烛燃烧殆尽,房间里静得只剩下绵长的呼吸声。祝知希睁开眼,试探性地很小声叫了傅让夷的名字。
&esp;&esp;没有回应。他睡着了,睡得很沉很沉,仍攥着他的左手。交叠的手指仍旧没有挡住倒计时的闪光。
&esp;&esp;祝知希靠近了些,收回抚摸他后背的右手,伸到他面前,隔着一点距离,眉骨、鼻尖、唇锋,小心翼翼地滑下来,一点点描摹出整张脸,仿佛在玩某种一触碰到就会失败的游戏。
&esp;&esp;妈妈,你看。
&esp;&esp;这就是我喜欢的人。
&esp;&esp;一颗长得很好看的小苦瓜。
&esp;&esp;画了三遍。他拉起了傅让夷握住他的手,感觉他动了动,于是警惕地停止一切动作。
&esp;&esp;不过很快,傅让夷就又睡着了,像耗尽电池的机器人。
&esp;&esp;拉起手,祝知希低头,很轻地吻了吻他扣紧的手指,睡衣的袖口被他推到臂弯,他整个人也往下,靠过去,亲吻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
&esp;&esp;最后他靠入傅让夷的胸膛,几乎是用气声,压着那咚咚的心跳声开口:“廿廿。”
&esp;&esp;“廿廿。”
&esp;&esp;妈妈,这是他的名字。
&esp;&esp;他念了好多遍。
&esp;&esp;“保佑他,做个好梦吧。”
&esp;&esp;像是中了什么魔法,傅让夷做了有生以来最好的美梦。尽管在梦里,他的命运没有得到任何更改,但祝知希却早早地出现了。他背着书包,撞到了骑自行车上学的他,然后突然发难,说他差点被撞死了,要他负责。
&esp;&esp;分化成beta,也是他的错。如果不是被撞了一下。他肯定是alpha。梦里的坏蛋这样说。
&esp;&esp;每一个他倍感痛苦的人生节点,都多了一个很莫名其妙的beta,在他被不喜欢的人告白时,祝知希从天而降,敲锣打鼓,叮叮当当……
&esp;&esp;傅让夷皱了皱眉。那声音太真实了,直接穿透了梦境。
&esp;&esp;混沌间他睁开眼,反应了几秒,迷迷糊糊摸了摸身侧,床上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被子都顿时没那么柔软和暖和了。
&esp;&esp;而那叮叮当当的声响还在继续,透过门板传来。傅让夷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吵醒的。
&esp;&esp;在干嘛?他眼镜都没戴,懵懵地穿了拖鞋,推门往外走。走道上光线很亮,他很不适应,眯起眼。
&esp;&esp;然后他突然听见祝知希的声音,非常大声,似乎还有点窘迫。
&esp;&esp;“傅让夷!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