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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的语气太过平铺直叙,而且没有什么倾向性,虽然这一段历史十分敏感而危险,但尉官误解了他的意思,尉官说:“是的,不过历史证明那终究是痴人说梦,我们只靠着塔,一样平安活到了现在。”
&esp;&esp;荆榕笑了笑,不再说话。
&esp;&esp;飞机很快在跑道上降落,前来迎接荆榕的人是几位高层和少将,其中包括他在这个世界的父亲。
&esp;&esp;这也就意味着,他的这次召回即将平安无事。
&esp;&esp;荆榕的父亲名叫荆熵,军部大臣,按名字本应经商的人在政治处身居高位,他对自己的儿子保持了完全的避嫌和公事公办:“荆榕少校。”
&esp;&esp;荆榕回了个军礼。
&esp;&esp;“我们需要你参与0375号航行活动事件的听证会,并且需要你帮助确认多罗薄将军的证词。”
&esp;&esp;荆熵别有深意地看向他,停顿一秒钟后,说道,“你的证词需要完全真实。”
&esp;&esp;626:“看来你这辈子的老爹替你扛了锅。他应该选择帮你把事情瞒了下来。”
&esp;&esp;毕竟当时荆榕上发射船,顶的是自家老爹的名号。
&esp;&esp;荆榕点头:“我会的。他的精神已经恢复正常了么?”
&esp;&esp;“恢复了一部分。”旁边的记录员快步赶来说道,“但多罗薄将军有时候还是神志不清,他的恐惧让他时常胡言乱语,说一些胡话,这也是我们需要您辅助调查的原因。”
&esp;&esp;荆榕点了点头:“明白了。”
&esp;&esp;他没有说话,旁边的一个内阁大臣低声讨论了一下:“多罗薄还在反复说十三年前的事?”
&esp;&esp;“是的,大人。”书记员压低了声音,在场的人透出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他还在念叨兰恩·维克托的名字。”
&esp;&esp;荆榕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他这个年纪的毕业生,除非主动了解,不该听过这个名字。
&esp;&esp;“大卫·多罗薄将军,请你再次阐释那天你见到的人。”
&esp;&esp;大卫·多罗薄披着毯子坐在听证席上,形容憔悴,精神涣散,和那天的意气风发已经完全不一样。
&esp;&esp;“我按照任务计划,驶入880海域……我看到天气很晴朗,没有起雾,雷达中出现一条小船,是荆榕少校的船。”
&esp;&esp;荆榕面色镇静,端坐在席位上听着。
&esp;&esp;“他要求检查船长室的每个人的身份,我同意了,后来我想去看看他查得怎么样,随后……我遭到了很严重的次声波冲击,丧失了行动力。我夫人为我撑开了屏障,那个时候,海盗已经来了……”
&esp;&esp;大卫·多罗薄说到这里的时候,开始颤抖,熟悉的恐惧再度席卷了他。
&esp;&esp;他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即便是有向导在身边,大卫·多罗薄的精神状况也极不稳定。听证会的委员们不得不几次叫停问话,让他休息。
&esp;&esp;“我看到那个海盗的眼睛……是灰色的……”
&esp;&esp;荆榕忽而说:“是灰色吗?”
&esp;&esp;大厅里寂静了下来,所有人纷纷看向荆榕。
&esp;&esp;荆榕的表情冷淡而认真:“不是蓝色吗?您再仔细想想。”
&esp;&esp;626都要疯了:“蓝色?好兄弟,你在睁着眼睛说什么瞎话?”
&esp;&esp;荆榕不为所动,他只静静地注视着大卫·多罗薄。
&esp;&esp;大卫·多罗薄也看着他的眼睛,他忽而强烈地哆嗦了一下:“对……对,不是灰色,是蓝色,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那个人是。”
&esp;&esp;他喘了口气,精神涣散地喝了口水,“那个人是兰恩·维克托,一定没错!我知道,只有他会有那种目光,那个人就是兰恩·维克托!”
&esp;&esp;他的声音激动地放大了,满场的人纷纷陷入哗然。医生再度上前查看大卫·多罗薄的情况。
&esp;&esp;荆榕十指交叉,拖着下巴,在场的人中,他的神色最冷静:“我没有要干扰您的意愿,但是和我对战的人的眼睛是蓝色,我可以确认。”
&esp;&esp;内阁大臣也互相低声讨论了一下。
&esp;&esp;“兰恩·维克托死透了,他的尸体当时经过了我们的确认,沉入了海底,这一点毋庸置疑。”
&esp;&esp;“应该是对方的蓝眼睛诱发了多罗薄将军过往的恐惧记忆,这一点上,我认为荆榕少校的证词是可以采信的,从这一点上能够确认。”另一人说道。
&esp;&esp;“这么说,海盗头子并不是苍星·哈珀?”
&esp;&esp;“或许还有其他可能,也或许苍星·哈珀只是和此事有关,我们不能排除他的嫌疑,但他是主谋的可能性大大减少了。”
&esp;&esp;……
&esp;&esp;一番讨论后,他们采信了荆榕的说法。
&esp;&esp;626说:“我明白了,你在减轻中央塔对苍星·哈珀的怀疑,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大卫·多罗薄为什么会被你拐跑?你有迷魂术?你的精神体不会是美杜莎之蛇吧?”
&esp;&esp;事情进行得太奇幻,626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esp;&esp;荆榕把玩着桌边的一支钢笔,看着它在指尖稳稳地、高速旋转:“我只是试试。”
&esp;&esp;“他一共只见了苍星·哈珀两分钟,但是直接被吓疯了,这不是一个s级哨兵容易出现的情况,更何况,当时他的向导还在身边。”
&esp;&esp;“向导的安抚也没有阻止他的恐惧和狂乱,说明他的恐惧和外界无关,他恐惧的是内心深处的某个阴影。”
&esp;&esp;荆榕将配发的资料夹往面前一扔,声音极淡:“‘深蓝’,到兰恩·维克托带队时,核心成员有五人,除去队长之外,二人殉职,一人被处决,还有这个大卫·多罗薄,他活了下来,而且成为了内阁重臣,四年之内升职比火箭还快。”
&esp;&esp;626说:“这么说,他很有可能出卖了‘深蓝’?所以他恐惧着名为兰恩·维克托的阴影,你很容易诱导他将恐惧和兰恩的联系在一起。”
&esp;&esp;“不好说。”荆榕还在注视对面的多罗薄,眼底是毫无感情的观察和审视,“我还需要再多问问他。”
&esp;&esp;一场听证会持续了八个小时,等到暂时结束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