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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今天不太开心,席宥珩。”
&esp;&esp;依赖、脆弱,罕见的语气。席宥珩心脏微微下陷一块。
&esp;&esp;随手将已经洗干净的内裤晾在一边,一手撑在池边,保持着上身半弯曲的姿势,另一只轻轻覆上交迭在自己腹前的两只手。
&esp;&esp;湿润的凉意在两人之间蔓延。
&esp;&esp;他微微勾拢拇指,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她的指节,稍侧过头,声音压得低沉:“为什么不开心?”
&esp;&esp;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皮肉摩擦衣料的声响,他知道是她摇了下头。
&esp;&esp;心里就有点微末的怅然,也许是失落即使在“梦”中妻子也不愿对自己敞开心扉,无声地喟叹。
&esp;&esp;还不够,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私以为已经筑起足够坚固的堡垒,能抵挡她所有不安,此时却明白原来那不过只是沙堡,经不起她信任的浪潮真正冲击。
&esp;&esp;用于加固的砖石、混凝土,或就藏在她身上,待自己觅寻。
&esp;&esp;商枝这会儿又觉得头脑开始混沌起来,方才短暂忽略的虚软疲惫缓缓浮现,正觉得有些站不稳时,忽然听见男人没头没脑说出一句:“我永远在。”
&esp;&esp;“在哪?”她一愣,直到过去数秒才完全理解这话的意思,眼底逐渐染上一层浅淡的笑意,“梦里的席先生居然这样温柔吗?真是让人···心动呢。”
&esp;&esp;“只是可惜,等梦醒来,一切就不复存在了。”她似乎有些遗憾。
&esp;&esp;席宥珩呼吸都变得轻柔。很难描述这一刹那的心情,很难想象她不过寥寥几语,就在自己胸腔里掀起一场暴烈的海啸。
&esp;&esp;心动。他今天才体会到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词。
&esp;&esp;他情不自禁地低声问,“那就不醒来,一直在梦里,好吗?”
&esp;&esp;商枝还真就顺着他的话认真思考了会儿,又认真地摇摇头,“梦的世界太虚妄,活人不宜久存。比起这里,我更喜欢真实的地方,真实的席先生。”
&esp;&esp;分不清这时候是失落更多还是黯然更多,但在他理通其中关节过后,那点被拒绝的酸涩都被一股后知后觉的窃喜重刷了干净。
&esp;&esp;毫无疑问,商枝是喜欢,甚至沉迷“梦”里温柔的席宥珩,可她却毅然选择了回归现实。
&esp;&esp;即使在意识不太清醒的状态下,她也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商枝,不过分沉溺于虚幻、能够分清幻想与现实、冷静成熟的商枝。
&esp;&esp;最重要的是,她最后半句“我更喜欢真实的席先生”,去掉状语与定语,最终可以缩减为······
&esp;&esp;——我喜欢席先生。
&esp;&esp;然后他就笑了,自己曾经的语文老师要是知道教过的学生这样胡乱缩句,估计气得能掰断十盒粉笔头。
&esp;&esp;“好,还你一个真实的席宥珩。”他温声呢喃。
&esp;&esp;醒来吧,枝枝。等你醒来,我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esp;&esp;商枝静静地听他说话,眼皮渐渐打起架,原本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没等说出口就睡倒在他的肩上,眼看头一歪就要滑下,席宥珩眼疾手快迅速转身将她接在怀里。
&esp;&esp;倒是有些意外她的入睡速度,犹豫片刻,还是将她抱上了床。
&esp;&esp;比起洗澡,休息对醉酒者而言显然更重要。
&esp;&esp;
&esp;&esp;席宥珩是被胸前一种奇怪的凉软触感弄醒的。
&esp;&esp;迷迷糊糊睁开半拉眼帘,只觉画面朦胧,像是隔了层磨砂玻璃。眨了眨眼,待眼底雾色褪去,才勉强辨认出面前的模糊轮廓正是天花板上的吊灯。随意朝一个方向偏过半个头,蓦地闯入大片铺散的浓密墨色。
&esp;&esp;身姿妙曼,是个女人。
&esp;&esp;女人长发绸亮,像杂乱的海藻相互缠绕、堆迭,一部分垂在他上臂和胸膛,又觉得瘙痒。
&esp;&esp;手漫无章法地在他胸腹游走,肌肤擦过之处是无论如何都忽略不得的战栗。手臂逐渐向上下两侧撑开,身体也调转了方向,侧倾过去,像个四肢柔软的八爪鱼将他死死吸住。
&esp;&esp;带着温度的轻压力一点一点覆上他的身躯,分明没什么重量,可他却被压得呼吸不畅,大脑都因为供氧不足而轻微晕眩。
&esp;&esp;这时候思维尚且停滞着,他静了静,努力分辨现在发生的一切。
&esp;&esp;同床,共枕,女人。
&esp;&esp;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没有睡前的记忆?
&esp;&esp;稍微定了定神,他想先坐起身,却被女人愈加过分的动作压制地动弹不得。
&esp;&esp;“嗯……你身上好热,真舒服。”
&esp;&esp;她整个人都爬伏在他身上,两腿叉在身侧,侧过脸,颊面紧紧贴住胸膛,说话时有潮湿温暖的气息喷扑,引得鸡皮疙瘩鼓起一片。
&esp;&esp;“…你先放开我。”席宥珩忍住胸口莫名的心悸,耐下性子与她商量。
&esp;&esp;女人反倒往更上的地方拱了拱,笑道:“原来席先生也会撒谎。”
&esp;&esp;感受到某处的灼热跳动,她故意摆弄胯骨,专碾着那儿画圈。
&esp;&esp;“好奇怪哦,怎么有根硬棍子一直戳我肚子,您能解释一下吗?”
&esp;&esp;他哑着嗓子,不答反问:“为什么我们是裸着的。衣服呢?”
&esp;&esp;“这得问您。”她没有多做解释,眸中狡黠之色若隐若现。
&esp;&esp;问我?他稍感诧异,心知女人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没气馁,转而端详起她的样貌。
&esp;&esp;但是,看不清。
&esp;&esp;她几乎已完全融在了房间的昏沉里,只余一团朦胧的婀娜剪影,被稀薄夜光渡上层柔和的毛边。
&esp;&esp;然而画面随着视线下移居然逐渐清晰起来。他看见纤细的脖颈,玲珑的锁骨,高耸的胸脯,以及一条狭长、猫眼似的肚脐。
&esp;&esp;面孔却依旧模糊,诡异到有些不符合常理,可他根本无暇顾及。
&esp;&esp;思索再三,他问出心中的疑惑:“你究竟是谁?”
&esp;&esp;她铃铃地笑了两声,唇角弯起神秘的弧度,分明听清他的问题,却故意偏头,即使看不清五官,也能想象到那是怎样促狭、戏谑的神采。
&esp;&esp;非但没有解答,反而凑得更近些,“给您一分钟时间,若还猜不出我的身份,有惩罚哦。”
&esp;&esp;紧接着又叹口气,“好伤心……明明都已经睡在一起了,还问这种伤人的问题。”
&esp;&esp;他半握了握拳,觉得此人言行举止异常陌生,不像是自己会认识的人,但不知为何,似乎又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esp;&esp;不知不觉间,她从趴伏的姿势转变成屈膝半跪,穴口大开,蜻蜓点水一样蹭他的铃口,肉粉色的蘑菇头很快印上水痕,波光粼粼,每一次弹跳都会颤动。
&esp;&esp;见男人极小幅度地皱了下眉,她心里划过一丝兴奋,只觉浑身的细胞都在愉悦地战栗。
&esp;&esp;“一分钟时间到,您猜得如何?果然还是不知道么,那我只好实施惩……”
&esp;&esp;“商枝。”他开口打破了这份愉悦。
&esp;&esp;她撑着身体的手臂微微抖了一下,没说话,动作却迟缓下来。
&esp;&esp;席宥珩掌心平伸,挡在两人即将接触的性器官之间,由下至上,平静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语气甚至称得上平和。
&esp;&esp;“能先把内裤穿上吗?你把我腿根淋湿了。”
&esp;&esp;ps:
&esp;&esp;笑死我了,冷脸洗内裤虽迟但到,虽然没有冷脸但内裤是要洗的(我不行了
&esp;&esp;还有!!不知道怎么回事,开文前设想了一堆肉,结果现在写太温柔了根本荤不起来,我想打死自己